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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瓜里的清欢

作者:赵启喜

来源:中国档案报

2020-09-02 星期三

    头顶娇花碧翠长,青蔬园里羡芬芳。三畦两垄皆有地,唯我独吊瘦篱旁。这说的就是丝瓜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,我对丝瓜都有一份特殊的情感。一棵树、一架竹竿、一堵泥石断墙,或一根草绳索,绿绿的丝瓜蔓子横竖一拉,就撑起了一方青绿,一静一动,一花一叶,成为最入画的一景。国画大师齐白石的《丝瓜蜜蜂图》,画上题写:“瓜蔬中此予最喜得,香而甜结瓜易大。”丝瓜与蜜蜂浑然一体,妙趣横生。

    丝瓜入画,也入人间烟火。清明后,我在阳台上用花盆种了一些丝瓜。不几天,丝瓜从土中慢慢地拱出了两个叶瓣,瓜秧非常细小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从两个叶瓣的中间继续生长。不到半个月的工夫,丝瓜秧就长到一米多长了。我在花盆里插几根竹竿,让丝瓜秧的藤蔓缠绕上去。丝瓜的叶子,绿绿的,如一顶一顶绿伞,一个撑一个,层层叠叠,从阳台栏杆一直攀爬到窗子护网上。

    炎热的夏天到了。早晨,太阳洒到阳台,丝瓜上开出了金色的花,一朵一朵美丽的丝瓜花在微风里摇曳。从早到晚,有许多蜜蜂在上面飞来飞去,有小的黄色蜂,也有大的黑色蜂,花开的季节,我静立在丝瓜棚下能听到它们采蜜的嗡嗡声,也能闻到丝瓜花的清香。晌午过后,百花闭合,不胜娇羞,翠叶婆娑,绿意盈盈。

    夏夜,一场雨过后,在绿叶下长出了一个嫩嫩的小丝瓜,由小变大,由短变长。不久,一个个丝瓜挂满高高的竹架杆,叶上的、叶下的,或隐或现,好似在捉迷藏。黄昏,手执凉扇,立于阳台,抬头望,只见眼前一个个丝瓜垂下来,像荡秋千似的,随风摇摆着,使得方寸阳台平添了一番诗情画意。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抬头数一数丝瓜的数量,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很富有,也很有成就感。

    常言道“夏季祛病食六瓜”,丝瓜就是其中之一。丝瓜清热泻火、凉血解毒。吃饭前,我随手摘几个丝瓜做一盘清香的丝瓜菜,一家人如品佳肴。有时亲朋好友来家里作客,我会精心烹制一桌丝瓜宴:丝瓜炒肉片、青椒炒丝瓜……翠绿鲜嫩,清香脆甜,客人品尝之余赞不绝口。客人中有一些爱美的女士,临走时常常跑到阳台踮起脚摘上几个丝瓜带走,说是丝瓜可以使皮肤白嫩,还能除皱纹等,起到天然的美容作用。

    秋天到了,丝瓜的叶子渐渐变黄,在不容易采摘的地方亮出成熟的丝瓜,有的有一尺多长,它们静静地吊着,低调地显示着自己丰收的果实,直到一场冬雪覆盖全身。

    丝瓜一生都在向上爬行攀高,风雨无阻,默默将生命本色挥洒得淋漓尽致,将生命内涵诠释得完美无缺。我的思绪萦绕在丝瓜散发的淡淡清香里,感受丝瓜里的清欢。

    原载于《中国档案报》2020年8月27日 总第3569期 第四版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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